Facebook的女发言人把该公司的新办公大楼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单间”。或许,这栋备受关注的新办公楼的确有点像单间。整个空间不是四四方方的,所以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非常宽敞。事实上,这栋大楼是细长的。想要见到马克·扎克伯格——这个开敞式平面办公空间的奇才,你得弯弯曲曲走过一片很像宜家的办公区域,地上画满了极富特色的画,桌子很整洁、干净。偶尔你会看到一张标有“你在这里”字样的地图。然后,在办公大楼的中心,有个人真正站在自己的桌子旁和一位同事宣布某件事,此人便是扎克伯格。他是一位伟大的旁观者,有着极好的立场。Facebook首席运营官、《向前一步》一书的作者以及所有职业女性心目中的领导者雪莉·桑德伯格正在给什么东西打包,然后沿着标志线路走开了。
如果你给扎克伯格喷上一层厚厚的白漆,然后告诉他凝视远望,你会发现他看起来特别像罗马卡皮托里尼综合博物馆陈列着的1世纪提庇留的雕像。作为古典文学的学者,扎克伯格给自己的女儿取名为“马克西马”,就是按照罗马人的习惯取的。而且,他曾经在宣布反Google Plus的会议上引用了古代的典籍。扎克伯格说,“你知道,我最喜爱的一位古罗马帝国演说家每次都要以迦太基被消灭作为结语。——‘迦太基必须要被毁灭。’,处于某种原因,这也是我现在所想。”他提及的演说家是古罗马的老加图,著名的古罗马参议院,反对迦太基人的倡导者,第三次布匿战争的推动者。他在罗马元老院的每一次发言不论话题,都以这句话作为结束。
不过,扎克伯格不穿宽大外袍。和很多偶像一样,他经常穿着灰色T恤衫,牛仔裤和帆布鞋出现在公众视线之内。
他立即加入了采访,带来了一抹阳光。我们今天的主题是……“未来”,尤其是虚拟现实公司Oculus——虚拟现实头盔和软件的制造商的未来。2014年,扎克伯格收购了这家公司。
整个采访在Facebook新办公大楼中部的中部的一个像鱼缸的房间内进行。房间内摆放着一个“L”型的灰色中世纪-现代长沙发椅,一张方形的咖啡桌,两个巨大的黑色平板显示屏幕。扎克伯格用他淡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采访者的脸,就像是安全摄像头。你根本无法避开他的目光。实际上,你根本就想不出这双眼睛的主人在想些什么。
他说,自己对虚拟现实的考虑已经几十年了。“虚拟现实是我从小就梦想着实现的事情,”他说,“我记得,中学上数学课时,我用笔记簿写代码。那个时候,我甚至没有电脑。因而,回到家,我继续把代码写在笔记薄上。我当时勾勒了一个未来,最终操作系统和体验都会变成3D形式,一种基本上和虚拟现实一样的东西。”扎克伯格今年32岁,上中学时大概是在1995年。早在1992年,美国著名科幻小说家尼奥·斯蒂文森在撰写的《雪崩》一书中描述了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的网络世界-元界。
大概20年后,扎克伯格给了Oculus的创始人20亿美元,让后者加入自己的团队。这是很难拒绝的。首先,这是“20亿美元”。更为重要的是,它意味着Oculus可以获得扎克伯格长期的支持,而后者持有Facebook的特殊级股份。Facebook也有其他股东,而且还很多,但是他们没有同样的权力或无能力控制现金流动。今年第一季度,Facebook的现金流高达18亿美元。
Oculus在拉丁语中是“眼睛”的意思,而在今年早些时候起售的Oculus Rift,则是一款不可思议的设备。Oculus Rift售价为599美元。紧紧包裹住使用者的头部,这款设备提供了360度视角和声音,为游戏玩家开启了一系列新可能。扎克伯格声称,Oculus Rift是通往虚拟世界的“诱导性毒品”。他还想让这款设备被用于观看体育比赛、制作电影、加入全球对话或没有人想到的一些事情。但是,Oculus Rift仍有其局限性,比如说如何追踪物体的运动、分辨率以及身体对对象的反应等问题。问题有很多,而且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被解决的,需要对人类感知机制更深入的了解。这个过程可能要花上数十亿美元。
当被直接问到这一点时,扎克伯格并没有回避有关为虚拟现实创建“美国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式的”研究工业园区的想法。“现在是初期,而且这是一件长远的事情,”他说,“这是成为下一个主要计算平台的优秀候选人,值得在长时间内进行大规模的投资。”
他经常谈到要连接世界。但是,在虚拟现实中,有关连接的条款已经呈现越来越快的上行轨迹。扎克伯格说,“我们已经通过Facebook连接了16.5亿人。但是,如果你想要把这个地球上的70亿人都连接在一起,必须在保真度上取得大突破,让人们可以更好分享、消费内容,需要我们在这些较长期且实际上你并不知道时间范围的事情上进行重大投资……我不是第一个说的人是谁,但是很难预测20年后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实际上,很难做到的事情是预测或弄明白怎样才能到达那里。”
十年前,上网的人绝大多数会分享文本信息。扎克伯格说,“后来,我们都有了像素很好的手机相机,沟通内容变得更丰富了。现在,我们正处于一个时代的开端——我们称这个时代为在线视频的黄金时代,更丰富了。照片要比文本信息的内容更丰富;视频则比照片更丰富。但是这并不是结局,对吗?我的意思是,这像是一种距离能够捕捉和能够立即捕捉一个人自然经历和想法,以及设计你想要的并和你想要分享的人一同分享的东西越来越近的不明确连续。”
视频的传播已经取得了令人兴奋且有时令人惊讶的回报,而虚拟现实可能会建立在我们现在还不明白的方式上:试想一下Facebook Live陷入骚乱,但是是以完全拟真的方式。谈及未来,即便是扎克伯格也遭遇挑战,并跌入谜团。有些问题甚至还没有名字。虚拟现实会创造另外已经存在的另外一种现实、存在和自动化。然后,还有一些连接大脑的深层次问题,可导致心灵感应。对此,他并不反对讨论。“我认为你得到了——我的意思是,有些问题更深入。我甚至认为,我们不能合乎科学地理解你对于这个世纪究竟有怎样的感受。我认为这个问题是外部的,捕捉到这一点的存在多种逼真度。然后,有了人类感受。我的意思是,我们甚至没有充分的合乎科学的了解——我认为,至少我没有合适的词语来全面形容这一点。”
除了打开人类的思想——非常酷!——Oculus将给予扎克伯格一个可以制造一个对象而非构成Facebook的那些无形的海量代码的机会。编写代码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未来人们谈论的将是物理对象。人们讨厌扔掉一些东西,因为他们记得自己曾经多么喜欢它们。一些东西曾经和一个人的年轻时代捆绑在一起,而且数年之后会被发现在EBay上交易。
进入硬件业务还有一个不是很浪漫的原因:Facebook想要用苹果及谷歌拥有移动的方式拥有虚拟现实。这意味着从软件到硬件都要控制技术。
但是,大规模制造产品是残酷野蛮的,和编写代码不一样。把10亿或更多副眼镜送到人们的手里,将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苹果把一切安排好,但是整个工作并不是11万苹果员工完成的,还有无数人,比如富士康的员工。三星也有工厂,他们雇用了接近50万人。现在,Facebook现在拥有1.3万名员工。根据Facebook上一次发布的数据, Oculus部门拥有大约400名员工。这家公司不会给出原因,但是已经不再公布这项数据。 Oculus或许正在努力打造某件比任何人想象的更大的事物。即便你是一个温和的独裁者,扎克伯格在Facebook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当你开始进入一场硬件的地盘之争时,股东们变得易怒了。Oculus的首席技术官约翰·卡尔马克指出,他明白股东们反对的是什么:“我曾经经营了一家航空航天公司长达十年。我明白物理事物的晦涩。”
Oculus硬件部门安置在Facebook旧总部,与新总部隔了一条街。当员工想要到旧办公大楼时,他们可以骑上全新的名牌蓝色自行车,穿过一条隧道。办公楼周围的小路看起来很像迪士尼的主街。那里有咖啡店、玉米煎饼、游乐中心,这些对员工都是免费的。在糖果店的旁边有一家版画复制商店,在那里员工可以制作美丽的海报,写上体现团队精神的口号,然后张贴到办公楼内的墙上。只有清心寡欲的遁世者不想在Facebook工作。那里通常是充满阳光的。
在小吃街的另一头就是Oculus办公室,里面摆着一排排的桌子。房间很混乱,闲人禁止入内。如此凌乱表明,员工太忙,没时间整理桌子。桌面上堆满了耳机、透镜、电线、炸薯条、箱子。此外,还有示波器、质谱仪、电源、烙铁、安装芯片的电路板、USB线、安装特殊宽脚的独立测试平台、大型显微镜。一张桌子上摆着三个摄像头,对准一个小圆球,球放在针上,保持平衡状态。还有一张桌子放了一个真空泵,它连接着一个小房间,小房间看起来跟高压锅相似。Rift只有两个镜片,这里的镜片超级多,放在测试设备前面的小摊上。
办公区简直就是一个“设备迷宫”,这里有帕尔默·洛基和纳特·米切尔的办公室。洛基今年23岁,是Oculus的发明者,是个普通大男孩。他并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说话吞吐的极客,也不是理工宅男。不过,Facebook想要重新书写Oculus的创业史,让后者不再那么像一个车库里的大男孩。正因为如此,洛基只会接受群体采访,而不接受拍照。对于这些修正,洛基并未感到焦虑。坐在米切尔的办公室内,洛基身穿夏威夷衬衫、大口袋短裤和凉鞋。他拥有一个在家接受教育的“千禧一代”的所有姿态和信心。
29岁的米切尔,友善、合群,拥有超级正能量,身穿灰色连帽衫。作为Oculus的产品副总裁,从一开始他就和洛基在一起工作。米切尔把自己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寻找如何改善Oculus Rift的技术层面的途径上。与此同时,洛基竭尽全力争取开发者的支持。HTC的Vive在房间内可以呈现比Oculus Rift更大的活动范围,而且手部控制器已经是可用的。索尼的PlayStation将于今年晚些时候发布。这款产品将努力让现有视频游戏的观众,比如说Resident Evil,变成客户。总部设在弗罗里达州的初创公司Magic Leap,并未就该公司在制造什么做出解释。不过,这家公司声称正致力于增强现实技术。作为通往虚拟现实的中间阶段,增强现实技术涉及到似乎和现实世界相互影响的的数字影像。Magic Leap已经和包括Lucasfilm在内的电影工作室签署协议,并获得14亿美元的投资。当然,眼下已经有了一些简单的、不需要护目镜的智能电话增强现实游戏,比如说任天堂旗下首款现实增强游戏《口袋妖怪》。
当被问及如果Oculus被打败时是否会感到惊慌时,洛基的回答是,“我永远都不会惊慌,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他继续说,“一些企业正在千方百计寻找自己的长远视角,想要弄清楚这种技术在未来10年、20年和30年内会走向何处。但是,对于现在的很多人来说,我们都已经读到了科幻小说。我们都知道虚拟现实是科幻小说里提到的事情。即便我们今天拥有的产品,并不是未来10年或20年想要的产品,每个人都要想到达那里。目标很明显:让虚拟现实技术和现实生活一样实际,而且没有任何限制。”
他提到的科幻小说不仅仅是《雪崩》,还有恩斯特·克莱恩所著《玩家一号》。在《玩家一号》中,存在一个类似Facebook 的“绿洲”,在那里所有的社交网络都发生在虚拟现实中。克莱恩经常和Oculus的员工交流。Oculus也会给每位新员工分发此书。
米切尔和洛基是被Oculus的首席执行官布兰登·艾里布拉到一起的,他的办公室名叫“开端”,而且就在米切尔的办公室下面。在办公桌、沙发长椅和扶手椅的上面,是加州奥克兰艺术家 杰米里·梅耶尔的蒸汽朋克风格的半身像。这个雕塑完全由Oliver手动打字机的部件做成,上面标记着“Papa Oliver”。他向过去致意,同时也对仿生学未来挥手。根据克莱恩等人的设想,未来我们可能会生活在某种触觉的套装中,它能感知并翻译每一种运动,并将其反映到我们的化身上;眼睛植入物能够在我们的视网膜上显示信息等等。艾里布拉自己买了一个这样的塑像,又买了一个送给了扎克伯格。
艾里布拉今年36岁,有一头暗色的卷发,和气而自信;他的母亲说他小时候可以毫不困难地径直走向计算机店的柜台,而且有时候还可以直接走进他们的后室。他身兼多种角色,但其中一个主要角色是确保Oculus现在制造制造的产品是优美、直观和舒适的——并且不会让人们厌恶。所谓的厌恶,指的是用户会说,“嗯,先生,你们的虚拟现实产品有问题”。
对于几年后虚拟现实究竟会何去何从,他进行了进一步的思考。他想知道,如果Oculus比Google Earth领先一步绘制出整个世界的3D图,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或者如果它能获得一流的眼动追踪技术,又会怎样。他说:“我翻来覆去几个小时,然后起床继续思考这个问题,再然后又回到床上思考更多。”
艾里布拉在马里兰州长大,并在马里兰大学度过了一年,然后决定辍学并从事了软件开发方面的工作。今年月份,他回到母校,出席以他的名字命名——因为他承诺捐助3100 万美元——的计算机科学中心的动工仪式。他与参议院员、州长以及Oculus的高管迈克尔·安东诺夫(他之前也是该校的一位学生)站在帐篷下,他们都戴上虚拟现实眼镜,假装破土动工。(2004 年,艾里布拉和安东诺夫创建了Scaleform ,该公司向视频游戏生产商出售软件工具。2011年,Scaleform被Autodesk以36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
艾里布拉记得,2012年一位朋友曾打电话告诉他,“你有必要拜访洛基。他有一个非常酷的雏形,而且我认为虚拟现实或许终将技术成熟。”因而,艾里布拉带领一个团队奔赴洛杉矶的STK牛排餐厅,其中包括米切尔和其他几位和艾里布拉一起共过事的人。他说,在餐厅里,“洛基穿着短裤、拖鞋和AtariT恤走了进来。我曾跟他通过电话,但是我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年轻。”那个时候,洛基只有19岁。
艾里布拉谈到了改变Oculus——要将从留言板上得到灵感的、能帮助人们开发他们自己的虚拟现实头盔的Kickstarter项目变成一家能够销售完全设计好的、直接面向消费者的头盔产品的公司。如果把这看作是“新计算时代”的黎明,那么这就是史蒂夫·乔布斯告诉斯蒂夫·沃兹尼亚克苹果应该为普通人而非工程师制造计算机的时刻。
但是,洛基已经拿到了另一份工作邀约。“我正在考虑了很多不同选项,”他说,“我们见面了,我和艾里布拉以及他的朋友谈过。他的确说服了我。”
米切尔说:“我的确记得你说过有另一份工作邀约,而且你说,‘只看薪水的话,我会直接从那里走开。’有人可能说过,‘洛基 ,如果你创建自己的公司,你就可以选择给自己开多少工资。’”
艾里布拉说:“最吸引洛基的是:瞧,我们之前也做过这种事,现在我们所有人还会在一起工作。我们会有一个合作伙伴关系,我们四个人?……我们将有平等的股份分配。我将是首席执行官,我们会把公司和产品集中到一起,构建一个团队,募集资金”——这家公司成立的资金几乎完全来自艾里布拉、他的家庭、安东诺夫、米切尔、再加上众筹网站Kickstarter的钱——“而你会成为创始人和布道者,而且你可以走出去成为发言人。你有一个了不起的故事,那就是多年来一直在你的车库里开发这个东西。”
记得这一切的洛基,哈哈大笑。“我当时没有立刻被说服,”他说,“我想了几周后,才非常确定艾里布拉是值得与之谋事的人。我从未想过成为首席执行官。这不是我能胜任的职位。一些人能够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不过,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用眼不想当首席执行官 。这不是我的角色类型。”
在视频游戏开发公司Sanzaru Games中,他们开了很多关于“准备好水桶”的玩笑。Sanzaru制作了Oculus已经投入的70款游戏中的一款,并希望他们将成为赢家。要知道,水桶是用来装呕吐物的。Sanzaru的创意总监提恩·格雷罗正在做一款体育游戏,而他的团队用水桶来回答像类似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们让玩家踢着足球跑到这块场地会怎样?”有一个叫弗兰蒙·瓦赫尔的人很容易恶心呕吐。当格雷罗想知道某种产品功能是否有效,他就让瓦赫尔去测试。如果他没有觉得恶心,就证明这款产品功能就是有效的。瓦赫尔并不是身体虚弱——他的爱好是赛龙舟——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对虚拟现实带来的脑前庭扭曲很敏感。
Oculus首席科学家迈克尔·阿布拉什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研究感知。对他而言,2015年由裙子引发的争论——一条裙子到底是蓝黑色还是白金色——并非一个浪费时间的无聊事件,而是一个关于大脑如何运作以及为什么这样的基本问题。Oculus不能停留在游戏和美妙的沉浸式感受上,而是应该做到和真实世界一样真实。
“当你在清晨醒来时,你不用说,啊,现实,多么有趣的平台,” 阿布拉什说,同时举起他的胳膊去炫耀他生活片段,也就是这个Facebook会议室。“你不会去想,什么是杀手app?你会想的是,一切皆有可能。”他的手移向他的眼镜和手机。他说,这些是我们增强我们对世界的感知的例子。但是,在虚拟现实之前,“我们还未如此地将我们的感知系统与周围环境紧密联系起来。”
研究团队针对真实世界设定基准需要面临的问题是,Oculus在很多方面都存在不足。透镜的设计方式正在被设计,视野是90度,而人眼的视野是110度。而且,你无法调整深度知觉,所以你不能聚焦于一根头发,也不能高度精确地追踪远处的物体。“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构建视觉感知,”阿布拉什说,“这只是一个感知心理学问题。关键是你的感受是由你的大脑构建出来的。”
比如说,追踪眼睛可不像追踪瞳孔那么简单。眼睛会转动,而且每次眨眼虹膜会漂移。“如果你为你的眼睛拍视频,观察它的慢动作,就会感到非常烦躁不安,”阿布拉什说。最终,Oculus 将需要追踪嘴和手的移动,这可能更加困难,但是对于一边闲逛一边用虚拟现实聊天app交流的人而言是,这是很有必要的。
Oculus在早期阶段曾承诺将20%的预算和员工用于研究部门,而且阿布拉什花了自己大部分的时间去寻找深入研究过该公司亟待解决的问题的人才。他说,在纳米制造、纳米微影和波导技术等领域,深度思考和探究的人很少。找到这样的人是十分复杂的事情,因为虚拟现实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经历失败后就完全陷入停滞。虚拟现实领域的专家找不到继续做科研的地方。“我与这个领域的一位人才讨论过,想知道他是否想与我们一同工作——结果,现在他是一位医生,”阿布拉什说,“事情就是这样崩溃的,很多人离开了这个领域。”
在九十年代早期,阿布拉什在网上一个3D图形的公告版上遇到了首席技术官卡尔马克。他们一起开发了非常流行的视频游戏Quake,然后分道扬镳——卡尔马克去了ID Software,而阿布拉什去了Valve。大约15年后,在Facebook收购Oculus前,卡尔马克将阿布拉什介绍给Oculus团队。阿布拉什做了一个虚拟现实的演示,期间他看着高楼的边缘并感觉自己的膝盖动不了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最喜欢的科幻小说里描述的未来是可能成为现实的。
他辞去了工作,期待在Oculus筹集到足够资金以便认真做事之前度过一个长假。五天后,他收到一条信息,获知公司已经筹到20亿美元。“火车那时正在驶离站台,”阿布拉什说。他与扎克伯格见面,问到虚拟现实是否是Facebook战略规划中的重要部分,然后他跳了起来。
卡尔马克在洛杉矶年度游戏大会前夜卷入了一场微软事件。虚拟现实是如此新的、开放的领域,以致于竞争对手加强了协同合作,而且卡尔马克打算在游戏大会上介绍微软Minecraft游戏的虚拟现实版本。这款游戏在Gear VR上运行,内置一部三星手机,售价99美元。(Gear是三星与Oculus合作完成的设备,很大一部分立基于卡尔马克的工作。)卡尔马克认为移动手机上的虚拟现实技术将迅速普及。他说,“手机是我们获得十亿用户的黄金通道。”
45岁的卡尔马克顶着一头尖尖的金发,戴着一副长方形无框小眼镜,习惯于用精确且带有创意的语言回答问题。在一个关于虚拟现实的留言板上结识了洛基之后,卡尔马克在加入了早期的 Oculus。他对洛基的第一印象是“一个雅痞,有点扭曲混乱”。卡尔马克与洛基一起努力改善Minecraft游戏的虚拟现实版本,并把它带进了2012年的游戏大会。“洛基用两块塑料镜片粘起来的和剩余屏幕做的小盒子,比这些成本多一百倍的超级高端显示器要好,”他说,“但这就是可以让人‘哇’的东西,他们看见并且感觉到了。”
卡尔马克说,Minecraft是“目前最大的游戏”。他花了几个月去说服投资商Markus Persson来跟他合作。后来,微软买下Minecraft之后让他把Minecraft改造成一个虚拟现实游戏。再后来,Facebook买下了Oculus。他说,“我成了Facebook此次收购的支持者。他解释说,他很清楚实现真正的虚拟现实需要巨大的资源。为此,他全力一搏,甚至去开了Facebook账户。
他说,没有人报道他,因而他能自由地研究传感器融合之类的东西——一种让不同的定位技术能协同工作的过程。卡尔马克经营了自己创立的航空航天公司Armadillo近十年。他正在将一些相同的定位技术应用到虚拟现实中。“偶尔你会有机会搞一些未来的东西,”他说,“我对这些东西感到非常兴奋,比对之前的任何东西都要有兴奋。”和阿布拉什一样,他在加入Facebook前就遇上了扎克伯格。他想衡量一下扎克伯格是否会兑现承诺,并最终相信了他。
在某种程度上,一切都取决于扎克伯格,他以一个极端迂腐的方式追求着自己的个人目标和职业目标。他一年跑步无数英里,记下多本阅读笔记。在一次办公室采访中,当被问是否做好了长期准备时,扎克伯格靠在房间的墙壁上,四下看看,喊道:“我觉得,我们之前没见过!”然后,他又若无其事地说,“我们是一个非常专注于使命并有长期导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