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中天华溥管理视野》“文化与管理”选择模型之铁三角篇,如何从通用型、专用型及实用型等文化模型中,选择合适的进行文化建设;正如孔子所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中的“器”,这就是选择工具的问题;如果工具选择出现纰漏,其结果轻则事倍功半,重则对牛弹琴,不知所云。铁三角文化模型适合国际跨国公司,相对于金字塔和同心圆文化模型,其核心价值观文化体系具备相对独立性。面对多元化文化融合以及本土化适应性,并形成具有前瞻的全球视野,这都将极大的考验企业文化建设者的智慧与魄力。
——中天华溥
2023年5月6日
铁三角文化模型适应于国际跨国公司,在全球资源配置下具有至少名义上的寡头或垄断者的称号,并以此开展全球资源配置或展开产业竞争的企业。
大约在公元前300年,古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希腊文:Ευκλειδης)提出了三角形的概念(同期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即由不在同一直线上的三条线段首尾顺次相接组成的封闭图形。中国有句谚语“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也就是对这种抽象图形的社会性诠释,说的是一个人力量是有限的,借助外力,才能达到众人拾柴火焰高。铁三角文化模型与此非常相关,三个角(维度)相互独立但又有联系,同时又能聚焦到一个目标,这就是俗话说的铁三角。在研究铁三角文化模型之前,一定要了解金字塔和同心圆文化模型,因为这两个是前提,是学习工具,属于通用型文化模型,可先行查阅金字塔(参见《【文化专题(01)】选择模型之金字塔:层次分明,以上统下》)和同心圆(参见《【文化专题(02)】选择模型之同心圆:核心突出,内外协同》)。铁三角文化模型适合国际跨国公司或跨国央企或跨国民营企业,年营业额或年产值在500亿元以上,以高科技或实业为主导。
铁三角文化模型对于管理层来说,一般是咨询型或权威型,作为跨国企业,一般比较成熟,有适应全球不同区域的公司制度。咨询型也叫协作型,包括四个重要特征,首先表现为科学性,遵循管理学等客观规律,用数据说话;其次表现为创造性,探索企业管理,不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需要创造的思维与实践经验;再次是独立性,这种独立是建立在系统思考,立足整体,并着手解决局部问题的处理能力;最后是合作性,让管理者与被管理者认为是一种团队合作,而不是对立。在跨国企业中,权威型亦是建立在咨询型的基础上,跨国企业在管理的过程中,越来越重视员工的归属感,其中包括尊重员工,关注员工福利,当然最重要的是提供了看似公平的机会(参见《【文化专题(11)】实现诉求之归属感:当家作主,行之有效》)。
铁三角文化模型在产业链中,跨国公司一般都是在全球产业链的重要环节中“担任”寡头或者垄断者的角色。其在产业特定领域具备并购整合能力或全球范围内具备竞争实力,企业实力雄厚,处于成熟期或衰退期。一般来说产业初创期和成长期,规模都不是很大,因此也很难支撑垄断企业或寡头企业,或者说,这些企业同时在诸多产业初创期开始进入,但是体量对于总体来说微不足道,所以明确整体阶段时,跨国企业一般以成熟期和衰退期为属性。当然还有很多衰退期的产业试图通过转型升级再次进入成长期。如20世纪末美国钢铁公司(United States Steel Corporation)经历美国钢铁产业萧条和衰退后,面对生产过度市场饱和时,采取了重新定位生产线、优化流程并开展技术创新,且满足日益严格的环保标准,因此重获竞争力,成为全球领先的钢铁制造商之一。在当时的中国,国企也面临着同样的状态,历经改革,绝大部分终于脱离困境(参见《【文化专题(04)】选择模型之矩阵屋:四维支撑,战略平衡》)。
铁三角文化模型围绕其个体独立性与三角稳定性理论溯源,个体独立性类似三角不可能理论或三权分立理论,三角稳定性衍生很多社会学的理论雏形,其实质是相同的,围绕共性,认可差异性。
围绕三角(三边)的理论与模型非常多,总体说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互相制约的关系,也就是三角形的几何性质,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延伸到社会政治学如三权分立理论,即行政、立法和司法三权之间的相互制衡。这在企业文化建设中并不是很明显,表达也比较含蓄隐蔽。
第二类是三角形相互独立稳定性的理论,这就是文章开始提到的一个好汉三个帮,互相合作,围绕做一件事情,共同进步。中天华溥·张宏波在文章《集团人力资源管控的三个管控维度、三种管控类型与六大管控难题》提到人力资源管控的三个维度即向上管理、横向管控及向下管控,这也可以理解为要开展好人力资源管控,必须在这个看似相互独立的三个维度上发力。
第三类是三角不可能相关理论,指在封闭的经济系统中,不可能同时实现货币政策、财政政策和汇率政策都实现,也就是必须牺牲其中之一的效果或者影响。类似引申到投资领域,就是不可能同时实现高收益、低风险和高流动性。进行企业经营的延伸就是老板、客户和员工,这就和企业文化有很大的关系,就是不可能同时兼顾,但是可以有平衡点。
铁三角文化模型结合这三类特点,形成三个强有力支撑,为了一个目标任务而凝心聚力。
铁三角文化模型拥有三个重要特点。
第一个特点是由三个不相上下,难解难分的三个支撑点组成。在文化建设上可以是金字塔模型的策略层,也可以是同心圆模型的内外圆。每个支撑又可以根据同心圆模型进行二次分解。最近让科技界惊呆的ChatGPT,与其相关的微软公司(Microsoft Corporation),企业价值观用了“尊重”“诚信”和“责任”这三个关键词,这就是三个独立支撑,并用在如何与同事(尊重)、客户(诚信)及合作伙伴(责任)共事的宣言。腾讯(Tencent)的价值观则以“正直”“进取” “合作创新”,这些看起来都很独立。
第二个特点是这三个支撑点具有相互制约的作用,当然这种制约是有限度的。迪斯尼(Disney)基于使人民过得快活的使命,欲成为全球的超级娱乐公司,其三个价值观达到了制约均衡的效果:首先是强调注重一致性和细节刻画,其次是通过创造性、梦幻和大胆想象不断取得进步,再次是严格控制努力保持迪斯尼“魔力”形象。同样在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的价值观体系里,包括“坚持诚信”“注重业绩”“渴望变革”这三者互相成为条件,可以理解为坚持诚信条件下注重业绩,在注重业绩条件下渴望变革。对于浙江物产(Zhejiang Materials Industry Group),价值观体现企业与时代共同前进,与客户共创价值,与员工共同发展,这也符合企业、客户及员工对立统一的哲学范畴。
第三个特点是三个支撑围绕一个聚力点,这个聚力点可以是公司使命愿景,也可以是核心的精神层。从这个特点可以看出,铁三角文化模型与金字塔文化模型及同心圆文化模型,在核心逻辑上是一致的,只不过在价值观方面,明显的分立成三个方向(维度)。沃尔玛(Wal-Mart)的使命表现在三大核心价值观,即尊重个人、服务顾客及追求卓越。壳牌集团(Shell Group)的核心价值观是“诚实、正直和尊重他人”,正因为如此让壳牌成为“世界上最赚钱的公司”,其由企业文化形成的经营方略和管理模式,被誉为“壳牌模式”。
铁三角文化模型在开展具体实践时,除了在金字塔文化模型所提到的知己知彼,目标明确及要素提炼及融合创新,需要格外关注价值博弈,其中包括文化差异,重点发扬好他山之石,最后需要放眼全球,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做一个合格地球村民。
价值博弈重点体现在文化差异、经营理念及风险管理这三方面。
文化差异,跨国企业在进行文化建设时需要考虑到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差异,包括价值观、信仰、习俗、语言等,以尊重并理解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为前提,达到文化融合的目的。脸书(Facebook)在全球推广社交媒体平台时,注重本土化,了解不同地区用户的文化和习惯,如在印度推广时,将当地的宗教文化融入到内容中,赢得了当地用户的青睐。苹果公司(Apple Inc)在进入不同国家市场时,也同样关注当地文化,如在巴西推广iPhone时,推出了更符合当地用户需求的产品。
经营理念,跨国企业在进行文化建设时需要以其经营理念为基础,将其贯穿于企业文化建设的全过程中,以确保企业文化的一致性和连贯性。
风险管理,跨国企业需要考虑到市场风险、法律风险等各种风险因素,将风险管理理念与企业文化相结合,以保证企业的稳健经营和可持续发展。面对风险一般有三种处理方式,一是正面迎击(采取避险措施),二是风险转移(采取保险或转包),三是更换赛道(废除并重新采取新的措施),天无绝人之道,也许风险之后更精彩(参见《【文化专题(10)】实现诉求之自成峰:独辟蹊径,别有洞天》)。
他山之石利用本土化的优势的文化认可,借鉴经验,达到入乡随俗的目的。
文化认可,如华为(Huawei)在海外市场的本地化经营中,将中国的文化元素融入到产品和服务中,在新西兰推广“5G没有华为,就像橄榄球没有新西兰一样”的广告,成功打造了华为在海外市场的高科技形象。在日本大地震期间,华为抢修被地震损坏的通信设施,并在售后服务中打出了情感牌,赢得了当地消费者的好感。
借鉴经验,阿里巴巴(Alibaba)在进入国际市场时,积极学习当地的文化和语言,如在美国市场推广电商平台时,注重用户体验和语言沟通,以更好地服务当地消费者。
本土策略,适应当地的环境和需求,并将本土文化和元素融入到企业经营和管理中。宝洁(Procter&Gamble)在全球推广多元化和包容性的企业文化,同时为员工提供适应性语言的培训计划,通过其“Culture Lab”(文化实验室)项目,鼓励员工在跨文化背景下进行创新和试验。“Culture Lab”项目在印度推广时,与当地的艺术家和社区领袖合作,开展了一系列文化交流活动,包括美食文化、瑜伽和音乐文化等。当然对于一些需要与中国传承相结合的策略,可以参照易经图文化模型(参见《【文化专题(06)】选择模型之易经图:和谐共融,生生不息》)。
放眼世界分别从全球视野、社会责任和重视沟通入手。
全球视野,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尊重当地的法律法规和文化差异,以确保公司的可持续发展。可口可乐(Coca-Cola)通过其“Share a Coke”(分享可口可乐)活动,鼓励全球员工在当地社区分享并推广可口可乐。该活动在全球超过200个国家和地区开展,包括与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合作,向饥饿的人们提供援助。
社会责任,跨国公司制定了具有社会责任感的商业战略,以确保生产过程对环境的影响最小化,同时对当地社区和员工做出积极贡献;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可持续采购和供应链管理,以降低对环境和社会的影响,同时促进产品质量的提高;积极参与当地的公益活动,如慈善捐赠、志愿者服务等,以展示公司的社会责任感和企业形象。
重视沟通,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建立多语言沟通渠道,以确保不同地区和文化背景的员工都能够有效地沟通和合作;鼓励员工参与公司内部的沟通和反馈机制,以促进信息的共享和决策的制定;定期举办员工培训和交流活动,以提高员工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同时增进员工之间的了解和合作。万豪国际酒店集团(Marriott International)在全球范围内推行多语言沟通,如英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等,以满足不同地区和市场的需求。
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生产经营,因此不能只局限于金字塔和同心圆文化性中的措施,需要强调方法论,用PDCA贯穿其中。
编写文化手册,企业需要根据当地市场和文化特点,制定适合当地员工的企业文化手册。确定跨国企业文化建设的目标和任务,制定具体的行动计划。
组织文化培训,企业需要寻找当地的跨国企业文化专家来帮助推动企业文化的落地。这些专家可以帮助企业了解当地的文化、习惯和价值观,并提供相应的培训和指导,以确保所有员工都理解并遵守公司的文化。对于企业文化的培训,有时候是厚积爆发,有时候是立竿见影(参见【文化专题(13)】实现诉求之运营效率:精益求精,立竿见影)。
注重文化实施,实施计划,按照计划的要求进行工作,并及时收集反馈信息。
收集文化反馈,在执行阶段,需要及时收集员工反馈信息,并对执行结果进行评估和分析,以便及时发现问题并进行调整。对于具体推进本土化策略时,可以参考成长树的一些实用简洁的方略(参见《【文化专题(05)】选择模型之成长树:自由活泼,不拘一格》)。
开展文化评估,对执行结果进行评估和分析,以便为未来的文化建设提供参考。
纠正文化问题,发现问题并及时纠正,有关具体操作及策略可以参考(参见【文化专题(15)】实现诉求之管理能力:未雨绸缪,井井有条)。
总结文化教训,将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进行总结。
改进文化措施,需在前三个阶段总结和分析的基础上,制定新的计划和措施,以便不断提高工作质量和效率。通过PDCA循环不断改善企业文化建设环境同时取得文化建设成果,此时润物细无声,引导企业向更利于资本估值的方向发展(参见【文化专题(16)】实现诉求之估值逻辑:扬长避短,历久弥香)。
铁三角模型需在金字塔和同心圆模型基础上开展实施,重点确定价值观三个维度,具备相当大的包容度适应全球,同时充分发挥他山之石的效应,有力的支撑跨国企业全球化战略的实施。